抵當湯之注釋:

太陽病六七日,表證仍在,脈微而沉,反不結胸,其人發狂者,以熱在下焦,小腹當硬滿,小便自利者,下血乃愈。所以然者,以太陽隨經,瘀熱在裡故也,抵當湯主之。﹝《傷寒論》﹞

【註】:

劉棟曰:「『所以然者』以下十五字,為後人之注文,誤入本文也。」

山田正珍曰:「此辨太陽病有蓄血者,比桃核承氣湯證則更重也。彼則小腹急結,此則小腹硬滿;彼則如狂,此則發狂;彼則在於汗後,此則因於下後,自有差別也。且桃核承氣湯證,其血自下,故其為瘀血病也,不俟辨矣;此則血不下,故因小便之利不利,以斷其為是否瘀血也。桃核承氣主治傷寒病中,熱邪結於下焦,其血因之不行而滯為瘀者;抵當湯丸主治素有瘀血而邪熱乘之者,故陽明篇曰:『其人喜忘者,本有久瘀血,宜抵當湯。』其別如是,下焦本有積血之人,適病傷寒,熱乘瘀血、穢氣上而乘心,使人發狂也。按劉向新序云:『楚惠王因食寒而得蛭,遂吞之,有腹疾不能食,令尹入,問曰:“王安得此疾?”王曰:“我食寒得蛭,念譴之,不行其罪乎?是法廢威不立也;譴而行其誅乎?則庖宰食鹽,法皆當死,心又不忍也,故吾恐見蛭,因遂吞之。”令尹避席再拜而賀曰:“臣聞天道無親,惟德是輔。君有仁德,天所奉也,雖病不傷。”是夕,惠王自後出蛭,故其久病心腹之疾皆愈。』王充《論衡‧福虛篇》云:『蛭性食血,惠王心腹之積,殆積血也。故食血之蟲死,而積血之病亦愈矣。由此觀之,雖男子亦有積血之疾,自古已然,第婦人最多,不及言耳。』此章大意:『太陽病六七日,下之後,仍有頭痛、發熱、惡寒等證,脈沉而微者,當變為結胸。』如大陷胸湯條之脈沉而緊也。夫結胸之脈多沉,今反不結胸,其人發狂者,此為熱乘蓄血也。試看小腹雖硬滿,小便則快利如常,是以決其為蓄血而宜下之也。何以知其已經攻下耶?以『仍在』二字,及『反不結胸』四字知之,且下篇云:『病發於陽,而反下之,熱入,因作結胸是也。』再按結胸,必為下後之病也。傷寒下法雖有種種,然皆宜俟其表解後下之。今此條表證仍在,而用下法者,何也?因其脈已變為沉微也。若猶浮大者,未可下之也。下條曰:『太陽病,身黃,脈沉結。』亦以其脈,假在於表,而實則決其已解也。」

→【葅﹝艹且﹞:音,ㄗㄨ。意:同「菹」;酸菜,腌菜。】

求真按:「患太陽病,經過六七日,下之,而後尚有頭痛、發熱、惡寒等證,若加脈微而沉者,因誤下,表熱內陷於下腹部,與已存之瘀血相合,而成少腹硬滿,其餘波波及於上部而使發狂。其熱專迫於血,不與水結,故在上不成結胸,在下無小便不利,且表證雖如仍在,但止有其痕跡,餘皆陷入內部,與瘀血相合,使成諸證者,故用本方下其瘀血,則熱亦隨而泄,前證悉愈也。」

太陽病身黃,脈沉結,少腹硬,小便不利者,為無血也。而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者,血證諦也,抵當湯主之。﹝《傷寒論》﹞

【註】:

成無己氏曰:「身黃脈沉結,小便不利者,胃熱發黃也,宜與茵陳蒿湯。身黃脈沉結,小腹硬,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者,非胃中有瘀熱,為熱結下焦而蓄血也,與抵當湯以下其蓄血。」

錢潢氏曰:「此由小便之利不利,以別是否為血證。身黃者,遍身俱黃也。」

求真按:「本條是述血性黃疸之證治也。」

陽明證,其人喜忘者,必有蓄血。所以然者,本有久瘀血,故令喜忘,屎雖硬,大便反易,其色必黑,宜抵當湯下之。﹝《傷寒論》﹞

【註】:

成無己曰:「《內經》﹝《素問.調經論》﹞曰:『血并於下,則亂而喜忘。』此本下有久瘀血,所以喜忘也。」

程應旄曰:「血蓄於下,則心竅易塞,而智識昏,故應酬問答,必失常也。病屬陽明,故屎硬。血與糞並,故易黑。」

《傷寒準繩》曰:「按邪熱燥結,色未嘗黑,但瘀血則溏而黑黏如漆,若燥結則硬,黑晦如煤,此為明辨。」

山田正珍曰:「喜忘者,謂數忘也。…此是陽明證,論下焦有蓄血也。凡論中稱少陰證、陽明證者,皆於章中言之,其為起首者,特此一條耳。『陽明』二字以其久不大便言,言病人久不大便,喜忘前言往事者,下焦久有瘀血也,抵當湯下之則愈矣。」

病人無表裡證,發熱七八日,雖脈浮數者,可下之。假令已下,脈數不解,合熱則消穀善饑,至六七日不大便者,有瘀血也,宜抵當湯。﹝《傷寒論》﹞

【註】:

病人無表證及半表半裡證七八日,繼續發熱者,明為裡證也。故雖有浮數脈,亦可以適方下之。假令雖已下之,惟浮脈去,而數脈不解者,此為熱合瘀血,必發多嗜證。至六七日不大便者,明為有瘀血,宜用本方下之也。

婦人經水不利下者,抵當湯主之。﹝《金匱要略》﹞

【註】:

雖無特解之必要,然此經水不利,對於下瘀血湯及土瓜根散之經水不利而言,是示其障礙更高度也。

抵當湯方:

水蛭、虻蟲、桃仁各1.6克,大黃4.8克。

上為細末,以水一合,煎五勺,頓服之。

經筋醫理探源(永康堂‧張老師);Prof.Chang,Chen-Yi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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